Sunday, July 31, 2011

Is the World We Knew Over?

For financial economists at least?

雖然參議院把眾議院發言人 Boehner 提案並在眾議院驚險通過的法案迅速否決,同時原先預定在美東時間星期日上午一點的參議院提出的法案投票延後到下午一點進行,不過目前的跡象顯示我們應該有不錯的機會在截止時間到達之前看到美國國會兩黨達成協議。

事實上,大部分的經濟學家並不擔心美國聯邦政府公債 default。如早先在這個 blog 裡面談的,即便沒有辦法以公債補足預算缺口,聯邦政府也會調整支出優先順位而不是兩手一攤什麼都不付。在這個過程中,公債利息支出並不是最先被犧牲的對象。

即便如此,美國聯邦政府公債目前已經面臨負向評價甚至降級的危險了,而且就算是舉債上限提升也不見得可以改變這個命運。S&P早先聲明如果最後過關的方案沒有辦法在未來十年刪減 $4 trillion 或更多的支出,他們仍然有可能把美國 Treasury 從 AAA 降下來,而目前國會兩黨的提案大概是在 $2.4-2.5 trillion 左右。不過 S&P 後來也在國會聽證會中修改自己的說法,表示即使少於 $4 trillion 也可能可以接受,不過他們並沒有提可以低到哪裡。

無風險資產報酬率一直是財務經濟學眾多理論中重要的一環。雖然 CAPM 裡面也有用 zero-beta portfolio return 來取代無風險利率的方式,不過畢竟計算較複雜且不易得到共識。暫時間我們一定會假設 Treasury 降等對理論和實證估計沒有影響,不過真的是如此嗎?

老實說,很可能的確沒有什麼影響。Wall Street Journal 最近有兩篇文章談到如果 Treasury 被降級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WSJ, 7/25/2011, "The US Can Lose Its AAA Rating Without the World Ending" by Mark Gongloff

WSJ, 7/30/2011, "Lessons of Lower Ratings" by TOM LAURICELLA

這兩篇文章拿其他曾經被降級的主權國家來談美國可能發生的狀況,最重要的對比大概是日本。日本在 1998 年被 Moody's 從 Aaa 降到 Aa1,這時 S&P 還沒有動作。一直要到 2001 年 2 月 S&P 才把他們降到 AA+。在被降級之後,日幣匯率、日本利率和股票市場其實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信用評等公司的評比遠不如總體經濟的影響來的大。美國的情況在許多面向上不同,首先美元是國際通用的交割貨幣,聯邦公債也是許多國家央行持有的美金資產,跟日本公債絕大多數為本國人持有不太相同。不過就算考慮這些問題,我們也很難判斷會有多麼不同的結果。利率不是由評等決定的,是評等改變了以後會影響投資人的需求,從而改變均衡價格以及殖利率。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原先美國聯邦公債的持有者能夠怎麼做?就以台灣央行為例,我們能夠把美國公債賣掉,然後轉成什麼商品?有多少金融商品可以容納從美國聯邦公債出走的資金?

當然不是說完全不會有影響,特別是短期之內可能由於市場面臨從未見過的情況產生恐慌性的賣壓。不過仔細想想,Treasury 被降等之後需求不容易有太大的變化。如果違約那是另外一回事情,這會立刻影響市場的流動性。有些預計要使用利息收入的沒有這筆進帳,很快會引起連鎖倒帳的反應。同時持有 Treasury 的人也不容易轉手,這會讓公債價格迅速下跌,使殖利率大幅升高。因此大部分的經濟學家都不認為美國政府會真的讓公債違約,而會犧牲其他的東西。假使只是降級一級的話,日子大概不會有什麼變化。

不管接下來談判如何,短期波動會很嚴重,但是長期來講影響倒不大,反而是刪減支出對於經濟的影響可能還來的大一些。

When you have allies like this, You don't need enemies

目前兩黨情況看來共和黨差不多把應該要贏的一局輸掉了。昨天眾議院通過的那個法案,正是 "win the battle, lose the war" 最好的寫照。我昨天早上看到了 Boehner 的法案驚險過關的新聞後就出門,直到晚上才回家仔細看新聞。Boehner 為了湊足他要的票數 (最後是 218 票,比最低所需的 216 票只多一點點),被迫把平衡預算條款以憲法修正案的方式納入包裹裡面,以爭取 Tea Party 的支持。他拿到了票,不過這個法案在參議院想當然耳的被秒殺。WSJ 的幾個報導都指出這是個民主黨仍為多數黨的參院根本無法接受的法案。早先包括 The Economist 在內都支持接下來的財務改革應該要從增稅和節省支出雙管齊下來進行,CNN 的民調也顯示美國民眾對於增稅並不像共和黨所說得那麼反對,特別是增稅的對象主要是有錢人。CNN 以及 New York Times 如果在報導中比較支持民主黨並不為奇,不過 The Economist 應該在這裡還算是中立。目前在檯面上的法案已經把增稅拿下來,共和黨已經算是取得初步的勝利了。這其實並不意外,民主黨的籌碼是參院多數和如果法案由總統提出共和黨不易湊到足夠的三分之二票數在眾議院否決。如果要搞到這個地步,接下來的選舉大概也不用選了,畢竟現在民意並沒有站在總統這一邊,共和黨也不是一意孤行。

不過在 Boehner 為了得到 Tea Party 的支持使得整個法案大幅度往右傾斜,在這個法案出局之後,共和黨本身缺乏共識的現實也很明顯的攤在大家眼前。接下來的法案變成由總統和參院民主黨來主導,共和黨可能已經錯過最好的機會了。

自己陣營裡面的極端份子往往比敵人更傷腦筋,這看起來是放諸四海而皆準的事情。

Monday, July 25, 2011

What Does the Market Say About U.S. Default?

FinanceProfessor.com "What does the CDS market say about the so-called debt crisis?"

請參考上面這個連結裡面所附的 5 year U.S. treasury spread

不要被 One-year chart 給嚇到了,把底下的 Interactive Chart 換成三年或五年來看看。市場是否擔心?多少有的。華爾街是不是真的認為美國政府會違約?看起來不是。對於一個會違約的國家,我們不會看到這樣平緩的 spread。

最近美國報紙也都強烈顯示自己的立場。如果是 New York Times 的讀者,大概會覺得國會裡兩黨要達成共識是很難的事情,聯邦公債違約是勢在必行的事情。事實上不是這樣的,上一篇我也提過,美國政府可以靠著裁員等措施先把錢挪到公債這一邊,八月初這個最後期限並不是那麼嚴格的底線,不是說這一天之前無法調整公債舉債上限就會造成違約。

我仍然認為 Obama 與國會兩黨在這個星期會達成共識。現在的情況是共和黨希望利用這個法案來限制政府規模,甚至將他們先前全力反對的健保法案給縮小甚至消滅掉;而民主黨這邊在了解節省支出勢不可擋之後,也希望藉由針對高收入族群以及企業增稅來達成他們所期望的社會正義,就算不能幫助他們降低縮減支出的幅度,最起碼也比較能跟他們的支持者交代,並且更早一點達成平衡預算的目標。就以民主黨目前已經把相當幅度的爭議轉移到是否加稅這一頭,就已經算是他們沒有全盤皆輸了。以目前的經濟情況來看,民主黨等於是在一場已經註定要失敗的戰役裡面找回一些面子來。

看看接下來這幾天如果兩黨協議不成,到了接近期限時市場上會不會有恐慌性的反應?我的猜測是應該不至於。這有點像是在看具有原創內容但是故事情節仍然跟著真實歷史走的歷史小說。不管過程如何曲折懸疑,最後總是要走到該去的地方。

Tuesday, July 12, 2011

Playing Chicken?

New York Times, 7/20/2011, "No, We Can't? Or Won't?", column by Paul Krugman

美國民主黨和共和黨為了舉債上限雙方交鋒,由於時限已近,最近總統也跳下來親自介入兩黨之間的談判了。畢竟這不僅是兩黨之間的問題,也是行政權和立法權之間的問題。

Paul Krugman 當然是站在民主黨這邊,在這四點中間,真正值得討論的其實是第四點:『怎麼樣刺激經濟才是對的?』。共和黨要求的是不能夠增加稅收,同時要求對未來的政府赤字要有所節制,那麼唯一可以走的路當然是在支出上面縮減。通常執政黨都不喜歡縮減支出,因為那代表了減少自己可以控制的預算和工作機會,也就等於減少了手上的權力。

Krugman 在這裡基本上是指控過去這兩年美國政府並沒有真正的採取增加政府支出來刺激景氣,他們在財政政策上面採用的是減稅。我沒有仔細檢查數據,不過 Krugman 這裡的講法應該有避重就輕的問題。Obama 政府對於『減稅』並沒有像共和黨一樣那麼大的興趣,他們的錢應該有不少是用在各種補助計畫,例如在三大車廠中兩大即將破產時提出的補助換車計畫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在不景氣的時候雇用一堆政府員工也不見得是個好主意,如果這些人沒有辦法製造產出,而只是為了花錢而雇用的話,那還不如直接發錢給大家或者提高並延長失業補助。

第二點他認為 Fear the bond market 只是個藉口其來有自,請看下面這篇 John Cochrane 在 WSJ 上面的文章:

Wall Street Journal, 4/27/2011, "Why the 2025 budget matters today?" by John Cochrane

Cochrane 的談法相當新古典,不過在這個問題上他和 Krugman 各對一半。在理論上 Cochrane 是對的,不過現在的公債市場需求是全球性的而不是美國境內自己的事情。美國公債前景有疑慮,可是歐洲公債看起來情況更糟,而亞洲和中南美的新興工業國家硬著陸的危機也很大。國際資金在沒有地方去的情況下,美國政府公債相對來講還是比較安全的標的。Krugman 看到了事實,但是這種市場供需造成的公債價格上升殖利率下降是會因為其他商品的風險改變而一夕劇變。如果我們沒有辦法確定美國復甦一定會比其他國家快,那麼還是以 Cochrane 的談法比較有道理一些。

前幾天看一個節目的時候聽到一個記者形容國會兩黨在 playing chicken,美國政府公債違約就是兩邊正面對撞,看哪一邊無法承擔壓力就會先讓步。如果這真的是 playing chicken 的話,那的確是如此。很遺憾,除非 Obama 能夠從共和黨這邊偷掉他需要的票數,否則只要兩黨各持己見坐下來談判,這就不是 playing chicken。理由很簡單,美國政府公債違約是不會發生的,這個後果相當於在全世界的每一個國家的首都和金融中心(如果不是在同一個城市的話)都各丟下一顆核子彈般的嚴重。美國接下來所有政府、企業的利率都會大幅上升。其他國家要不是利率跟著漲,再不然也是手上財產大幅縮水。像中國、日本、台灣這些持有大量美國公債的國家,外匯存底即使以美金計價也會大幅降低,更別提如果美元貶值的話會更慘。

就算是舉債上限不調整,美國也可以透過裁減政府支出來達成目標。美國公務員可沒有台灣公務員這種保障,沒錢付薪水的時候就只好請大家走路。包括 Medicare 這種錢坑式的計畫在這當下也只好延後執行,social security 的改革也會變成迫在眉睫必須立刻處理的問題。假如雙方都不讓步,到了七月卅一日還無法調高舉債上限,美國政府被迫採取的措施大致上跟共和黨現在要的方向就是類似的。如果在兩年前 Obama 聲望正隆的時候談判,說不定民主黨這邊還可以有一些斬獲。在 Medicare 一戰跟共和黨撕破臉之後,現在雙方都要準備接下來的選舉,我實在看不出 Obama 要怎麼跟共和黨談。如果要避免被共和黨整碗端去,他唯一的策略大概只有策反一些共和黨議員。這不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沒多久前紐約州通過同性戀婚姻合法的法案就是透過 Wall Street 金主讓幾個共和黨議員倒戈支持同性戀權益。在幾個共和黨欲除之而後快的議題裡,不見得所有他們的議員所在的選區看法都跟共和黨相同,這是 Obama 還可以努力的空間。不過以時間和選舉雙重壓力來看,我相信這是個不可能的任務。如果策反的努力不成,政治後果會更嚴重。目前他似乎是站在民主黨和共和黨議員中間而不是完全站在民主黨議員這頭跟共和黨對抗 (New York Times, 7/11/2011, "Obama Grasping Centrist Banner in Debt Impasse" by Jackie Calmes)。這樣的做法在一個幾乎必敗的賽局裡應該是比較好的選擇,說不定他可以在最後還留些面子下來。

接下來美國政府削減預算赤字應該是不可避免的,問題在於從哪裡刪、幅度有多大,以及時間點如何安排。如果執行的太快太強,對於目前體質仍弱、隨時有可能要回醫院觀察的經濟可能是一記重擊。

Austerity is a bitch, you are doomed with her and you are doomed without her.

Thursday, July 7, 2011

They Are Not Printing Money

New York Times, 7/6/2011, "As Plastic Reigns, the Treasury Slows Its Printing Presses" By BINYAMIN APPELBAUM

經濟這個學門是一個沒有多少人真的懂,但是談起來的時候卻每個人似乎都是專家的學問,特別是在網路上匿名討論時更是如此。從 QE1 到 QE2 美國持續寬鬆貨幣政策已經有一段不短的時間了,我看過不少人批評美國政府『濫印鈔票』。一開始看到時我把這當作是一種形容方式,a figure of speech。看多了以後我發現有很多人真的以為寬鬆貨幣政策就是要開動印刷機來印鈔票。

那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

QE1 和 QE2 並不需要大印鈔票。Fed 的做法是透過購買長期債券的方式把利率壓低以寬鬆銀根,創造的是信用貨幣。有不少人批評美國政府以鄰為壑,導致熱錢流入亞洲及南美新興工業國家,造成這些地方的通貨膨脹。這個說法不能算全錯,不過並沒有抓到事情的精要。我已經忘記這是第幾次提到 impossible trinity 了,一個國家沒有辦法同時穩定匯率、擁有獨立的貨幣政策,同時還能維持資本自由進出。這裡的情況要稍微修改一下。美國的貨幣政策的確是獨立的,但由於資本自由進出,這使得美國政府的貨幣政策並不如他們設計的來的有效。如果美國是一個封閉經濟體系,釋出那麼多貨幣到市場上面早就讓利率跌到谷底,然後物價漲上天去了。不過由於美國景氣復甦不如預期,整體而言廠商獲利情況不理想,使得投資人寧願把錢投資到其他市場上面去。2008-09 這段時間不少新興工業國家股市跌的比美國深,但是經濟成長率並沒有像美國一樣摔的那麼慘,資金往這些地方流動是很自然的選擇,因為這些地方的股市很可能相較美股來講被低估了。為了把資金注入美國本土市場,Fed 必須要加大貨幣政策的力道才能收到他們想要的效果。

這些做法是不是對的還有待未來的檢討,預計這也會成為將來學術界辯論的題材。Ben Bernanke 是研究 Great Depression 的專家,將來他也會被學者仔細的檢驗。如果相信貨幣政策的功用,認為現在應該要施行寬鬆貨幣政策,Bernanke 不能算是錯的。當然有些做法可以不同,譬如說有些人認為美國政府應該要調整債務的結構,用長債換短債來更改 yield curve 斜率。這樣做的好處是透過供給需求來改變長短期利率,同時政府不用負擔額外的債務。當然這種做法有另外一個危險,目前是民主黨政府當家,不給他們一些立即的財務壓力,萬一他們花錢花太兇,將來可能更難收拾。

現在我越來越了解為什麼我的老師們支持共和黨的比例那麼高。在經濟系裡面處理一些比較偏向社會議題的老師支持民主黨的還比較多,到了商學院這邊就大幅度的向共和黨傾斜。如果不是為了一些人權和社會議題,我想我應該也會比較支持共和黨的政策吧。

Tuesday, July 5, 2011

The Way to Get a Raise is to be Able to Get a Higher Paid Job

New York Times, 7/4/2011, "Pay Frozen, More New York Judges Leave Bench" by William Glaberson

紐約的法官已經差不多十二年沒有調薪了,美國其他地方也好不到哪裡去,因此最近有較明顯的法官轉職的狀況。根據這篇文章的報導,紐約州的法官跟一些頂尖事務所的合夥人的薪資差異到了將近十倍左右。美國制度跟台灣很大不同點是司法官和律師並不是兩個分開來的系統,法官、檢察官、律師之間是會流動的。換句話說,法官如果覺得薪水太低,低到別人看到他會稱呼 Your honor,在他走進法庭時所有人會起立這些都不足以補償時,他們大可以轉換工作到民間部門去。

文章裡的確提到一位法官 James M. McGuire,他擔任法官的年薪是 $144,000,他上個星期辭職轉任一家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而那家事務所合夥人的平均年薪大約是 $1.4M,正如前面所提到的十倍。當然不見得所有的法官在辭去工作後都能得到合夥人的位置,所以各州之間接下來應該會有不同的做法。不過以紐約律師事務所密度之高、人數之多,相較之下紐約的法官大概是薪水太低了些 (經過物價調整後在美國各州間排第 46 名)。

無法加薪可能會有反向淘汰的效果,讓比較有能力的人離開法官的位置,沒有能力的人留下來。至於問題是否嚴重到要認真檢討法官的薪水並給他們加薪?這就要看接下來各個州政府有沒有這些預算以及法官離職的情況是否嚴重。芝加哥法學院的 Eric A. Posner (跟 Gary Becker 合寫 blog 的 Richard Posner 的兒子) 在 2009 的一篇文章中指出法官的薪資和表現並沒有明顯的關係。所以這部份還會有辯論的空間。

美國各級政府雖然仍有豬肉桶政治的問題,但是在花錢的時候或多或少還是會考慮成本效益。在這個例子裡面要考慮的是花多少錢才能夠維持令人滿意的司法系統,我們看看接下來他們是否給法官加薪以及加多少。

相對來講,台灣從七月開始給公務員加薪就根本是個笑話。以目前一般民間工作的起薪和工作保障來講,公務員的保障已經使這份工作是很多人豔羨的標的了。這個當下加薪除了選舉將近之外,我看不出有什麼理由。現在有很多公務員因為沒有加薪而努力的往民間企業跑嗎?在景氣還沒有真正復甦,國際情勢尚未穩定的情況下,公務體系內的從業人員有多少敢在這個當下放掉鐵飯碗?放掉了之後能不能找到更好的工作 (請同時考慮薪水和工作保障以及未來的退休福利)? 現在公務人員考試是不是有找不到人的困難?在政府有預算赤字,而加薪也沒有什麼理由可以立刻提升效率的情況下,加薪就只是發個紅包而已。這種舉動稱作政策買票並不為過。